特斯拉“三连撞”影响持续发酵 自动驾驶何去何从？

特斯拉汽车因Autopilot自动（辅助）驾驶系统导致交通事故的案例已经不止一起。

除引起轩然大波的致死车祸外，外电还披露：6月1日，一辆Model X在高速公路的行驶过程中撞上道路护栏并最终引发侧翻。7月9日，一辆Model X在美国蒙大拿州发生事故。据驾驶员事后回忆，当时车辆正在依靠Autopilot行驶，不知为何偏离道路并撞上护栏，所幸事故未造成人员伤亡。

而在大洋彼岸的日本，根据日本警察厅的消息，2015年12月以来该国发生了两起可能是因为过于相信自动驾驶功能而导致的车祸，其中轻伤和物损事故各一起。

一时间，自动驾驶仿佛成为“洪水猛兽”，面临前所未有的舆论压力。对于自动驾驶车辆的交通事故，我们没有必要“妖魔化”，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风波过后，这项前沿技术究竟将何去何从？

■ 再次暴露自动驾驶路线之争

一连串的事故，让不同企业对于自动驾驶技术研发路线的分歧再一次暴露在业界面前。

据了解，NHTSA（美国国家高速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将自动驾驶系统按照智能程度由低到高分为4个等级，其中1级最低，只能实现车道保持和防抱死刹车；4级最高，车辆在这时可以实现完全的自动驾驶，驾驶员在行车过程中无需触控方向盘。目前，特斯拉的Autopilot被定义为2级，即在例如高速公路等特定路况下实现自动驾驶，且需要驾驶员对其进行监督，并随时处置突发情况。未来，特斯拉将通过更多自动驾驶感知元器件和更加完善的软件算法，打造出符合第四级标准的自动驾驶汽车。

谷歌及很多从事自动驾驶汽车研发的初创公司，则更倾向于跳过其他级别，直接研发具有完全自动驾驶功能的汽车。在他们看来，近来的一连串事故显示，汽车厂商逐级迭代实现自动驾驶的路径要比直接“蛙跳”到4级自动驾驶艰难的多。“从软件角度来看，2级自动驾驶可能比4级要简单。”自动驾驶汽车初创公司nuTonomy的CEO Karl Lagnemma表示，“但一级一级将操控、理解、建模、行为预测等功能层面加入时，整个系统会变得过于复杂，容易产生误判。”

在另一些人看来，事故的发生也显示出在自动驾驶汽车上实现V2X的必要性。智能交通公司Precision Autonomy的CEO Mark Halverson认为，如果事故中双方车辆能够分享路径规划及实时位置，就不会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同一地点，从而避免碰撞。

■ 监管之手日渐收紧？

去年10月，特斯拉CEO马斯克正式宣布该公司自动驾驶技术实现应用，并邀请客户下载这款软件。在特斯拉网站上，他向车主发布消息称：“你的Autopilot已经到来。”不过，根据该公司方面的解释，Autopilot还处在测试阶段，后续将不断发布更新版本。

尽管当时许多行业人士提出，Autopilot是美国公路上最激进的自动驾驶系统，但美国汽车安全监管机构对此并没有太多异议。根据外电报道，那时NHTSA正因汽车召回数量激增而焦头烂额，且该机构在批准或否决先进技术的部署上缺乏权限。

在特斯拉自动驾驶致死事故发生7周后，NHTSA启动了全面调查。来自《华尔街日报》的消息称，调查结果可能导致2.5万辆特斯拉汽车被召回，并迫使该公司修改软件。此外，美国国会参议院商业、科学和交通委员会成员John Thune也给特斯拉发信函，要求马斯克在7月29日前就“在目前情况下，该公司如何努力确保安全部署自动驾驶技术”及“特斯拉如何告知客户这项技术使用、优势及缺点”等问题作出答复。

事故造成的发酵影响已经超越国界。日前，工信部装备工业司汽车处处长佘伟珍在北京举行的一个汽车行业论坛上表示，“工信部正会同公安部研究制定智能网联汽车公共道路测试规范，只有符合规范的产品才能进行高速公路测试与验证。” 此表态被解读为，政府部门将暂停国内自动驾驶汽车在公开道路上进行路测。在德国，该国交通部长已经表态，计划通过立法要求车企为配装自动驾驶系统的汽车安装“黑匣子”，帮助确认事故责任人。

■ 车企和驾驶员也需反思

除了技术和监管层面的问题，特斯拉自动驾驶交通事故也让汽车制造商和普通消费者有了一次反思的契机。

特斯拉在产品的使用手册和网站页面的二级菜单中均说明Autopilot系统只有驾驶辅助效果，驾驶员在开车时还应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以确保随时接管汽车。不过，该公司在中英文宣传的首页上均用“自动驾驶”来形容Autopilot，这也是一种市场营销策略。

马斯克在一次访谈中承认：“很多车主并不知道自己开启的功能到底是怎样的。”他同时表示，今后公司将在教育用户方面下更多功夫。这种看似有些矛盾的做法，无意中可能会造成消费者对Autopilot“误读”。

其实，消费者也有必要严肃、谨慎地对待自动驾驶。据外电报道，一些特斯拉车主是极客（技术狂热分子），他们以“自动驾驶”为傲，甚至将自己驾车时使用Autopilot功能而双手撒开方向盘的视频传到社交网络。

由此来看，自动驾驶的发展虽是大势所趋，但需要走的路还很长，这恐怕也是特斯拉“三连撞”给这项汽车技术演进带来的积极意义。